华为Mate 60 Pro「卖一支赔一支 」中芯转嫁7纳米成本？

今年8月29日，华为（Huawei）在没有记者会、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，仅以「纪念Mate系列手机累积发货1亿台」为由，无预警「在线」开卖新款高阶旗舰手机Mate 60 Pro系列，被认为是华为遭美国禁令重击、缺席5G手机市场多年后，终于看到的一次「备胎转正」代表作。

华为新手机推出后第一时间，美国财经媒体彭博（Bloomberg）委托知名产业研究公司TechInsights，详细拆解Mate 60 Pro手机，确定里头搭载的是华为旗下IC设计子公司海思设计的「麒麟9000S」芯片，更重要的是，该芯片由中国晶圆代工厂中芯制造，技术相当于台积电的7纳米制程等级。

华为真的已经突破美国技术封锁？根据财联社的盘点，华为新机是由46家中国供货商一同打造，零组件有9成以上是中国国产，仅内存等极少数零件来自韩国。而外资机构麦格理证券亦在报告中指出，华为新机的自制率约达8至9成水平。

TechInsights发布的简报，让「中国突破美国科技封锁」的话题瞬间炸裂，「我们的团队发现了几项证据，说明该芯片是由『中芯国际』以『7纳米（N+2）』制程生产……。这是中国晶圆制造的里程碑。」

「这代表中国半导体产业在缺乏EUV设备的情况下，仍能取得技术进步……。同时，对于那些试图限制中国获得关键制造技术的国家来说，这是一个巨大的地缘政治挑战。」TechInsights的结论是，这款芯片可能让西方世界对中国祭出「比现在更加严格的技术限制」。

不过，虽然中芯目前暂时突破美国封锁、成功量产7纳米芯片，但是相比于台积电早在2018年就已经量产7纳米，中间相隔5年，因此不管在效能或是功耗上，都与现行使用4、5纳米的手机芯片有着一段差距。

也因为「只能用旧设备」的限制，让中芯的7纳米制程存在更多瓶颈，TechInsights在报告中写到，在缺乏先进设备下，中芯的7纳米必须面对成本攀高、良率不佳的困境。

前台积电研发副总经理、清大半导体学院院长林本坚日前表示，中芯7纳米良率估计约为5成。根据这样的良率水平计算，一名半导体业界人士指出，如果中芯把硬拚7纳米的成本转嫁给华为，「基本上，华为的新机，就是卖一支赔一支。」

另一个更重要的瓶颈，则是产能。摩根士丹利预估，中芯应不会提供太多产能给华为的7纳米产品使用。最关键的芯片产能受限下，华为Mate 60 Pro究竟可以出货多少量，众说纷耘。

即使稍早传出华为官网预购量已达夸张的1亿支，但以各机构目前普遍共识来看，今年内出货量预估仅约为400到800万支，乐观的预计版本，是整个手机生命周期约可出货1300万到1500万支之间，有分析机构称 Mate 60 Pro系列预估出货量上调到2000万支。

长期观察两岸科技产业的资策会MIC资深产业顾问兼资深总监陈子昂认为，中国其实老早就砸下大钱，投入半导体技术开发，「但设备精度低，连自己都不太敢用；然而，你现在是逼得它不得不用。」

他强调，虽然中芯的7纳米制程良率、成本，与台积电还有一大段竞争差距，台湾5、6年内还不用太担心，「但5、6年后可就难说，」陈子昂从过去航空、航天的经验来看，「只要给中国大陆时间，它早晚会突破。」